编剧:李奕莹 性别:女 年龄:19岁
所在院校:广西师范大学-2022级-汉语言文学专业
(根据聂绀弩杂文《韩康的药店》改编)
人物
孙大娘——与王大叔是夫妻,性情直爽。
王大叔——与孙大娘是夫妻
韩康——经营药店,卖药低价诚信,济世救民
西门庆——阳谷县恶霸
玳安——西门庆的随从
陈二哥
吴二嫂
张老
两个汉子
药店伙计
查夜的老爷
查夜的官府公人
“黑旋风李逵”
“神行太保戴宗”
地点 阳谷县
第一幕
[幕起:韩康是个卖药的,在十字街头开着一家小小的药店,药店招牌,名唤“寿世”。
韩康人老实,卖的都是真药;向来把钱财看得淡,又没有亲朋老小要照顾,药价都定得便宜;再加上人和气,容易说话,拖欠他一点钱也不大要紧。人们都乐于照顾他,门口常是穿进涌出,人山人海。
[这一天,十字街头,韩康的药店,也依旧是穿进涌出,人山人海。有对夫妻在十字街头,往韩康药店的方向走。
孙大娘:(急道)你这老头!怎地走这么慢!韩掌柜的药店今天这么多人,再不快些,俺们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拿到药!
王大叔:(腿脚不太利索,额头上微出些汗,嘟囔道)行了行了,俺这般不是因为腰酸腿麻的,怎会腿脚不利索,再说了,韩掌柜的药店天天这般的,你这婆娘又不是不知。
(王大叔差点脚底打滑,孙大娘眼疾手快地搀住他) 前面便是药店了,你可当心脚下!
[药店门口人山人海,两口子挤进人群里
(终于轮到孙大娘和王大叔,孙大娘搀着王大叔冲韩康一笑) 韩掌柜啊,孩他爹他最近腰酸腿麻的,腿脚不利索,来找你拿些药吃着,你看要拿些啥药?
韩康:(笑着应了)好嘞,韩某给王大叔拿些药补补身子。(转身去药柜里拿药)
韩康:(算了药钱)药在此,共二十文铜钱,大叔大娘请看。
孙、王两口子:(摸摸口袋,对视一眼)咱们没带钱!
王大叔:韩掌柜,俺们忘记带钱了,可否先欠着这二十文?
韩康应下,让药店伙计把药包好,递给他们。
两口子接下伙计递过来的药,孙大娘:(谢道)还是韩掌柜海涵,药又便宜,您真个是济世良医啊!
韩康:(摆手)哪里讲话!平日里都靠乡亲们照顾这小生意,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两口子离开,韩康继续接待其他病人。
[西门大官人打马经过十字街头,在韩康的药店门口,人挤得几乎叫大官人穿不过马。
西门大官人:(问玳安)为什么这儿有这么多人?
玳安:(挤入人群又出来,回禀)是到韩家买药的。
西门庆:(大吃一惊,心中暗自琢磨)自己刚才就是到自己的药店里去算过账的,生意清淡,管事的都吃喝着自个的血本,快撑不住了,正打算收业,又担心有损颜面,怎么韩康药店里的生意却这么好呢?
西门庆:(打量周围,恍然大悟)想是这店开在十字街头,居全城之中,来往行人甚多,故尔如此。药店招牌,名唤“寿世”,病家更自欢喜。我且再作理会!
(周边人看见这西门大官人,避之不及,纷纷离开)
第二幕
[第二天早晨,韩康正在账桌上登账,两个伙计在柜台上招呼点药。只见人丛里挤进一个人来。
这人:(叫一声)韩老板在家么?
韩康:(起身看,一愣)竟是西门大官人的亲随玳安!(连忙脸上堆笑,唱了一个肥喏)不知今天甚风吹得大叔到小人寒舍?怎不请到店内坐地?”
玳安:(随意一挥手)打搅不当,正要借一步讲话。”
[韩康把玳安请到柜台后面一个小房里坐好,斟了一杯茶。
韩康:(奉上茶)寒舍窄小,不成看相;药臭冲天,有冒大叔贵体,大叔休得见怪!
玳安:韩大哥有所不知。我家大官人不知听信谁家闲言,好好的大药店,说是要收业了。你说可笑也不?
韩康:(不解此话何意,却不得不随口应和)大人不干小事,大官人何处不省下些银两,药店济得甚事?
玳安:可知怪么,却想重开一家小的。
韩康:也好,还是小营生自在。
玳安:因此,大官人命玳安来问,韩大哥这般大小药店,该得几何银两?
韩康:有甚难见处?上连屋瓦,下连地泥,也不到百十两银子。”
玳安:既是这般,大官人假若好赍发大哥一些银两,大哥愿把宝店出顶么?连招牌在内。
韩康:(苦笑)大叔取笑,小人无福,怎得大官人正眼儿觑到小店上来?
玳安:(两眼盯住韩康)只问大哥愿不?
韩康:(寻思)这回糟了。要待允时,谁不知西门庆是说真方卖假药的都头,若非这等,怎的店里鬼不上门?借给他自家招牌不干甚事,伤害别人性命,可是罪过。要待不允,那厮平日欺压良民,为非作歹,说得出,作得到,连官府也奈何他不得,怎能与他计较?罢,忍得一时之气,省得百日之灾,且换些银两再说。(于是答)若得大官人真实看顾小人,可知小人前世修得。
玳安:(满意)还是大哥爽快。(推过银两)银两随带在此,便请清点。
韩康:(按住桌上银两)且慢,小人尚有一言,须得大叔禀明大官人,才敢收下银两。小人自幼生长药材行里,不解别种营生。今得大官人赏赐银两,恐日后仍作药材母金,请大官人休得降罪。
玳安:这个自然,大官人岂能断人生路?
韩康:只是小人浅见,还望大叔海涵则个!
[闲言少叙,且说大官人顶了韩康的药店,便将旧有的大药店歇了。旧店的存药,都搬到新顶的小药店来,生意十分兴旺,大官人看了暗自欢喜,便从韩康药橱里检出些香料补品,带回分给月娘,玉楼,金莲等使用。
[孙大娘、王大叔夫妻俩路过这西门大官人新开的药店
孙大娘:孩他爹,这是在干甚?韩掌柜去哪了?咱们还准备来还拖欠的药钱呢。
王大叔:(茫然)真是奇了怪了。(走近一看,吃了一惊)这,我认得这些人,是西门大官人的人,可是这怎么变成西门大官人的店了?
孙大娘:(面色不悦)呵!我算是看清楚了,定是韩掌柜的药店生意红火,叫这西门狗官眼热了,买了这药店回来经营,这卖假药的,俺们才不会去他药店,叫他赔钱最好!呸!
王大叔:(低声)唉,是这个理,不过小声些,莫叫那西门庆听见了。俺之前吃了韩掌柜的药,身体好多了,腿脚都灵便,想来和韩掌柜道个谢,竟出了这种事。(拉着孙大娘)咱们快走吧。
[药店的“寿世”招牌倒是好端端地挂着。
[可不到半年,小药店门口又冷落下来了。韩康留下的药早已卖完,老店的存药便大量补充。病家出了大价钱,买回药去,却医不好病。
[东街,陈二哥家中,孙大娘和王大叔来探望陈二哥的孩子。
陈二哥:(怒骂)什么西门大官人!不过是个卖假药的无良之辈罢了!我的孩儿发起热来,去他西门庆的药店买药,花了我整整一贯铜钱!我咬咬牙买下来,若是医得好便也罢了,谁曾想那是假药,我的孩儿才三岁,发热不止,真是痛在我心啊!辛苦大娘大叔你们来探望我的孩儿了。
孙大娘:(手去探孩子的体温)哎!不辛苦!陈二,咱们街坊邻居的,能帮就帮,再说了,孩子生病咱们也心疼,来探望照顾孩子不是甚么大事。
王大叔:(点头)是啊,而且咱们有照顾孩子经验,说不准能让孩子好受些。
陈二哥:(叹气)陈某谢谢二位了。都怪那西门庆利欲熏心,豺狼成性!抢了韩老板的药店还卖假药,从今以后我绝不踏入他西门庆的药店!
[药店的“寿世”招牌仍旧好端端地挂着,只是显得灰扑扑,教人看不真切。
[这时候,韩康却搬到东街,换了招牌,又开了一家小小的药店,名唤“济世”。
[韩康的药店一开,一传十,十传百,转眼之间,通城的人都晓得了。不但东街,就是南街,西街,北街的人,也都到韩康店里去买药。那爱子心切的陈二哥听到消息,也冲到了“济世”药店
[韩康在药店忙进忙出。
陈二哥:(接过韩康的药)多谢韩老板!韩老板一开药店,我就知道我的孩儿有救了!
[韩康的药店门口依旧穿进涌出,人山人海。韩康也没有别的,不过货真,价廉,可以拖欠而已。
玳安:(禀告西门庆)大官人!那韩康又在东门重开药店,把大官人的生意都抢走了!
西门大官人:(寻思)东方生门,正是卖药之所,不料又被这厮抢了先。哼,咱却叫他自己理会。
第三幕
[东门,济世药店。一日薄暮,韩康正待收店,忽然一个彪形大汉,闯进门来。
大汉:韩大哥在家么?
韩康:(招呼客人)客官有何需要,韩某便是小人。
大汉:(两眼一瞪)三年前,借去五十两纹银,迄今本利俱无,是何道理?
韩康:(拱手拜)客官息怒,韩某生平不曾向人告贷,何处借得客官银两?且客官尊姓大名,韩某尚未得知,向来亦未拜识尊颜,何从向客官告贷?
大汉:(咆哮)韩康,你竟是这等无良之辈,当年告贷时,何种好言不曾讲过,
今日却乔作不相识,意图抵赖。
韩康:(疑惑)便是真有此事,从来借贷须有保有据,客官如有保据,韩某还钱不迟。
大汉:有,有。(向门外招手)张三哥怎地还不进来,代小弟索逋?当年如不是三哥担保,谁肯把钱借给这乞儿来!
[马上一个黑汉子从门外进来,
黑汉子:这就是韩大哥的不是了。纵然一时无力,亦可好说宽限,何得竟说乌有?字据今在小弟处,须抵赖不得。(从身边掏出一张字纸,远远地示给韩康)
[韩康看时,虽因天色已晚,不能仔细,但却已看出不是自己笔迹,并且似乎并非借据。
韩康:请借字据近处一看。(话还未了,那大汉就随手抓住一根木棍,大喝一声,打落下屋梁上吊下的一盏琉璃花灯)
大汉:(向瘦些的那黑汉子)不趁此时动手,尚待何时!
韩康:(被一个汉子擒住两手,被另一个用破絮塞进嘴内,然后被两人用绳子将脚手捆倒在地)唔唔!
店内伙计:啊!(见势不妙,逃得无影无踪)
[天已昏黑,街上行人稀少。韩康的药橱门窗,床榻桌椅,一齐被打得七零八落,落花流水,药材像雨点般落在韩康身上,几乎将他埋了。好半天,两人才兴尽。
两汉子:(指住韩康)便宜了你,明天还不将欠项还清,须不这般轻易了事。(扬长而去)
[过了好久,伙计回来,掌上灯火,才把韩康从药堆里拔出。
韩康:(一面与伙计收拾零乱的什物药料,一面仔细参详)这一遭料是西门庆指使,西门庆迎娶李瓶儿时,也曾如此这般,打过蒋竹山的。但是若是这厮常来打闹,自个便如何是好?
[次日,韩康也不开门应市,只请了几位邻居父老,同在家中坐地,等那两位闲汉来时,便好与他分说。但一连几日,那两人的影子也不曾见。
邻居父老:(叹)那西门大官人真是好手段!(纷纷散去)
[末后,又是玳安来与韩康谈了一席话,韩康又把药店连招牌一齐出顶给西门大官人,自己却到南门口另开一家小店。一来韩康不会别的营生,二来勤俭人,闲着就不知道怎地打发日子。
[不用说,韩康的店一开,又是穿进涌出,人山人海,西门大官人顶下的两个店里,依旧冷冷清清,连韩康留下的药物,这回也卖不完了。
西门大官人:(面色不虞)韩康真是存心和自己捣乱!我本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但对于存心捣乱的家伙们,自个决不轻易放过。自己本就足智多谋,左右能够出谋划策的人又着实不少,也就总有方法把韩康的药店顶到手里来。(眼睛骨碌碌一转)韩康呢,实在是个不肯讨人欢喜的家伙,自己的药店顶给别人了,总不肯从此收业。东街的药店顶出去了,在南街里开,南街的药店顶出了,在西街里开;现在西街的药店又顶出去了,却早在北街开了一家。(越想越气)有韩康这厮在这城里开药店,自己的药店里的生意总不会好的。一不做,二不休,除非如此这般。(拊掌一笑,召来玳安吩咐一番)
第四幕
[北街,韩康的药店。一天夜晚,韩康和伙计已经睡了。街上静静的,忽然有两个人拍门。
两人:这里是韩康老板的药店么?”
伙计:是!你们是要做甚么的?如果买药,请明天白天里来。
两人:(在外面)我们是远方客人,特来韩家买药,有百十两银子的交道。现在天已大黑,刚到此地,不知何处是客栈,请让我们进店胡乱睡一夜,不等天亮,把药买好了,还要赶路的。(拍门)
韩康:(心中琢磨)听门外人的口音,果然是外乡人模样。人家辛辛苦苦,远道赶来,怎好不开门呢?反正店里有些空屋,便让人家睡睡也没有什么。(吩咐伙计掌灯开门)
[不料门一开,却是两个彪形大汉,面貌十分凶恶,足蹬麻鞋,腰跨朴刀,把伙计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来打店的。两人进来后,便和韩康寒暄了一会,也略略谈了些要买的药物的名目和分量。就由伙计带领他们在一间小空屋里睡了。
[半夜时分,韩康由梦中惊醒,听见门外又有人擂鼓般敲门。
敲门人;(大喊)查夜的!快开门!
[这些日子,梁山泊的强人声势浩大,各县地方,恐有强人出没,户口调查甚严。常有半夜三更,官宪率领兵丁,到民家查点等事。韩康一听,早捏了一把汗,自己店里正有两个
不认识的客人。事已至此,后悔不及,只得硬起头皮起来招呼。这时候伙计已把大门开了。
韩康:老爷好,小人怠慢了。
查夜的老爷:你们家里有几个人?
韩康:两个。一个伙计,一个我。
查夜的老爷:再没有别人了么?
韩康:还有两个买药的客人,刚到不久,天亮就走的。
查夜的老爷:甚么样的人,叫他来看看。
[说到这里,伙计和韩康都还没有去喊,那两个客人就出来了。衣服穿得好好,似乎并没有睡。
一个公人:(指着那粗笨的一个客人)兀那黑汉,你不是黑旋风李逵么?我可认得你!
查夜的老爷:什么?黑旋风?梁山泊的强人,赶快替我拿下!
[可是几个公人听见说是强人,大家都吓得动也不能动。
“黑旋风李逵”:(大喝)你黑爷爷便是黑旋风李逵,他是俺哥哥神行太保戴宗,便待怎的?
[“黑旋风李逵”和“神行太保戴宗”抡起大拳便打,公人和老爷都连忙闪在一旁,让两个强人逃跑了。过了好半天,查夜人们仿佛从梦中惊醒了。
查夜的老爷:(指住韩康两人)你们好大狗胆,竟敢窝藏匪盗,左右,还不拿下!
[这回,左右可都勇敢当先,大喝一声,就把站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有口难分辩的韩康和伙计都绑起来了。
[北街,孙大娘和王大叔在家中夜晚惊醒。
孙大娘:(抓着王大叔)孩他爹,大半夜闹哄哄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再转头探听)好像是韩康药店的方向?
王大叔:(仔细倾听)有人嘴里嚷嚷甚么强人、盗匪的,怕不是哪里遭了贼?只希望莫是韩掌柜的店才好。(和孙大娘忧心忡忡地躺下)
[话休絮烦,从此韩康吃官司去了,他的最后的一个药店抄没归官,又由西门大官人,用便宜的价钱从官家买了回来。街坊邻居们奔走相告,找寻把韩康从官司中捞出来的方法。
[北街。陈二哥、吴二嫂、孙大娘、王大叔等街坊邻居聚集在张老家中。
张老:(面向众人)我昨个去官府,想为韩康开释,那些个官老爷们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我连韩康的面都见不到,真是,真是!(气得直摇头)
孙大娘:张老您德高望重,这些官老爷们竟然连一点情面都不讲!(一拳掼向桌面)呵!大家可都看明白了,官府百般冤枉韩康,定然是与那黑心肝卖假药的西门庆勾结,不许韩康卖药,也不许咱们为韩康伸冤!
陈二哥:是啊!那西门狗官就是想独开药店,一家独大,卖假药还把价钱定得如此之高,想搜刮尽咱们的民脂民膏罢了!那西门庆卖假药差点害死我孩儿,从今往后,我绝不踏入他西门庆的药店一步!
王大叔:(眼含愤怒)没错!咱们绝不去西门庆店里!(其余街坊纷纷附和)
吴二嫂:咳咳咳(咳嗽不停)我这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以往都是去韩掌柜那拿药,如今这般,且硬撑着罢。去那西门庆的药店,医不好人,还得把银子赔进去。咳咳咳咳咳!(咳出眼泪来)
[众人心中忧虑韩康安危,可惜束手无策。
[现在城里只有西门大官人的五家药店,十字街,东街,南街,西街,北街,每处一所。可是生意仍旧不佳,好像这城里的人,城外的人,离城不远的人们,都忽然一起不生病了;或者生病就宁可死掉,也不吃药了。
[吴二嫂家中。
吴二嫂:(做针线活)咳咳咳!(咳得险些扎破手,只抹抹手便继续针)咳着罢,到底没有药店可去!
[陈二哥家中。
陈二哥:(抱着孩子)孩儿啊,你可千万莫生病啊,阿爸找不到药店治你啊,你可得平平安安地长大。
[孙大娘、王大叔家,孙大娘急急回到家中。
王大叔:(对孙大娘)孩他娘,你回来啦?我今天身体也挺利索,挺好吧?
孙大娘:(叹)莫说这些,张老病重,快随我去张老家中吧!
王大叔:(惊)张老怎的病了?(与孙大娘一同往张老家中赶)
[张老家中,街坊邻居一齐来探望张老。
张老:我这把老骨头,病了就病了,莫要叫我去那西门小儿的药店拿药吃,我宁可病死,也不去他的药店!(虚弱)
街坊邻居:是了,这药店就像阎罗王的饭店,鬼都不上门!张老千万保重身体啊!
[西门庆来到自己名下的一处药店,正询问掌柜伙计们。
西门庆:(把账本一摔)谁来说说,怎么我名下这五家药店,竟没有一处生意兴隆的!怎的,这些个人是突然都不生病了?(指掌柜)掌柜的,你是怎么经营我的药店的!
掌柜:(满头大汗)这,这,大官人冤枉啊,小人每日仔细经营,不敢出半点差错啊!许,许是恰好这些天人城里们不曾生病罢......(心中叫苦连天)这!大官人这话,我能怎么答啊!
伙计:(低头腹诽)大官人您这店里卖的全是假药,怕是强拧着个人来,他也不愿买您的药啊。不过,这药店事少清净,又有工钱拿,倒是极好的差事。
第五幕
[这故事到这里就算完结,有人说,韩康吃了一回官司却并没有死,几年之后,被开释出来,那时候,西门大官人,已经死在潘金莲的肚子上,五家药店都被掌柜们卷逃一空,关门大吉。剩下一些粗笨的药柜之类,又被韩康买回去开了新药店。说也奇怪,韩康的药店一开,人们又重新生起病来,吃起药来,韩康的药店门口,仍旧穿进涌出,人山人海。
[一天,孙大娘、王大叔在街头走着。
孙大娘:之前听说那已死的西门狗官在韩掌柜在东门开药店时,以为东方生门,是卖药之所,便强要了韩掌柜的药店。依我看,那西门狗官卖药,生门也得变死门!这不,西门庆已被阎罗王收走了!(神清气爽)
王大叔:哈哈,是这个理!咱们且去韩掌柜的药店打个招呼!
[孙大娘、王大叔来到韩康的药店。
孙大娘、王大叔:韩掌柜,别来无恙啊!
[药店的招牌锃亮,一如既往。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