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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话蛇·文化篇丨在广西的文化瑰宝中,随处可见蛇的踪迹

2025年01月26日 09:52 来源:广西云-南国早报 作者:李慧子 黄俏华 编辑:谢穆

新闻眼农历乙巳蛇年即将到来。中国的蛇文化源远流长,是灵动、神秘、智慧和生命力的象征,承载着多重文化意蕴。广西云-南国早报1月26日推出“蛇年话蛇”特别报道,从历史、文化、地名、产业、科普五个方面,让大家深入了解广西与“蛇”的渊源,同时借此机会祝读者朋友在新的一年里“巳巳如意”,如同灵巧的蛇一样,游刃有余地应对生活中的每一个挑战。

广西云-南国早报记者 李慧子 黄俏华

在悠悠岁月长河中,蛇以独特的姿态穿梭其中。在广西的文化瑰宝中,无论是文物、纹样还是雕塑,都能寻觅到蛇的踪迹。

文物中的蛇影

据了解,广西博物馆内收藏有多件与“蛇”紧密相连的文物。从商、春秋、西汉,一直绵延至清代,刻着蟠虺(pán huǐ)纹的青铜器、浮雕蛇形的印章、以蛇为主题的画作……都展示着蛇在中华文化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广西民族博物馆展出的石雕龟蛇。记者 邹财麟 摄

说起与蛇有关的“宝贝”,广西博物馆原馆长蒋廷瑜如数家珍。“古代青铜器上,蛇的形象丰富多样,既有对蛇真实形态的生动刻画,也有以变体夔纹或蟠虺纹呈现的抽象演绎。以1974年在武鸣区出土,现收藏于广西博物馆的商代兽面纹提梁铜卣(yǒu)为例,其盖缘、颈、足部各饰一圈夔纹。夔,是古代传说中一种奇异的动物,似龙,只有一足。它张开大口,尾巴上卷,是一种蛇的变体装饰。”蒋廷瑜说。

收藏于广西博物馆的蟠虺纹铜鼎是春秋时期的青铜器,其耳内外、口下及腹部各饰一周蟠虺纹。蟠虺纹又称为“蛇纹”,是以蟠屈的小蛇(虺)的形象,构成的几何图形。整器浑厚凝重,纹饰纤细,具有典型的楚文化风格。

在广西博物馆内,还有一件蛇蛙纹铜尊(复制品)引人注目,其原件收藏于国家博物馆。“这件铜尊的蛇纹装饰繁杂,其肩部和腹部都有四组蛇斗青蛙的图纹。细看可以发现,每组的蛇头与青蛙的位置各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分别顶住青蛙的头部、腰部、腹部,以及含住青蛙的前爪。”蒋廷瑜解读,这些图案结构严谨,设计巧妙,所表现的动物形象生动,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虽然目前对其寓意尚不完全了解,但从其铸成和图纹来看,它反映了当时高超的青铜冶铸技术和绘画艺术水平。

兽面纹提梁铜卣侧面分布着清晰的蛇纹。记者 邹财麟 摄

移步至广西民族博物馆,一面“南宋—清十二生肖纹麻江型铜鼓”散发着独特的历史韵味。鼓面上刻着一圈十二生肖的图案,蛇纹灵动鲜活。广西民族博物馆讲解员冯莉表示,这反映了汉族生肖文化对岭南少数民族的影响,代表着时间的循环和生命的轮回,体现了各民族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1991年在贺州出土的麒麟尊现藏于贺州市博物馆,其腹部装饰变形夔纹,盖上有一条浮雕盘蛇,蛇首高昂为钮,蛇身饰鳞纹。“这条蛇的形象写实且生动。”蒋廷瑜评价。

出土于贺州的麒麟尊,盖上有一条浮雕盘蛇。 图源:贺州市博物馆

服饰中的蛇纹

在历史和民间艺术的广袤天地中,我们也常看到关于蛇的纹样,或是带来祥瑞与福气的神蛇,或是精巧可爱的灵蛇……这些纹样为蛇赋予了生机与活力,装点着人们的生活。

侗族青布绣花女胸围上的蛇形图案栩栩如生。记者 邹财麟 摄

广西艺术学院教授、纹藏中国纹样数据库发起人黄清穗表示,早在先秦时期,蛇纹样已被人们用在器物上作为装饰。自唐代起,蛇纹样在十二生肖纹器物中不断涌现。生肖蛇纹样着重表现其蜿蜒细长的蛇身,回环卷曲间姿态优美。在少数民族的织物上,蛇纹也是常见的装饰之一,壮族织锦上装饰的蛙蛇纹、龙蛇纹等,将蛇纹与其他动物纹样结合,呈现出抽象复杂的几何纹样。其他民族如苗族、侗族、高山族等的织物上,也常见抽象或具体的蛇纹,彰显独特的民族文化风采。

在广西民族博物馆“灵蛇献瑞——2025乙巳蛇年生肖文物大联展”上,一件侗族青布绣花女胸围上的蛇纹样清晰可见。该馆讲解员冯莉介绍,这件藏品来自柳州三江侗族自治县,长期以来,三江侗族女服装饰纹样包含动物、植物与吉祥题材三类。其中,动物题材就包括了有突出神灵意味的蛇纹。

雕塑中的蛇韵

在建筑雕塑领域,亦有蛇的身影。桂林七星景区玄武洞中的“龟蛇合一”浮雕利用岩石天然色泽雕琢而成,青灰色的龟与淡红色的蛇相互缠绕,共同构成了“玄武”的形象。

《桂林旅游志》等记载,“龟蛇合一”浮雕所在的玄武洞是道教名胜。洞内道观“玄武阁”由全真派道士唐大淳于元代兴建。明崇祯年间,道士潘常静修建碧虚楼连通普陀山,并在普陀山岩壁上精心雕刻出了这个“龟蛇合一”的浮雕。

《楚辞·远游补注》中提到:“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汉代以来,龟蛇便作为北方七宿玄武神的象征而受到人们的奉祀。

桂林七星景区内的“龟蛇合一”浮雕。景区供图

广西民族博物馆内展出一件栩栩如生的石雕龟蛇,无论是龟壳上的纹路还是蛇身上的鳞片,都清晰可见。这件作品由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阳氏石雕技艺”传承人阳新文用青石雕刻而成。“创作灵感正是受到‘玄武’传说的启发,这座龟蛇石雕具有驱邪、避灾、祈福的含义。”阳新文说。

广西民族博物馆讲解员冯莉介绍,龟蛇共雕的艺术形式最早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晚期,距今约4000年的历史,它也被广泛应用于宫殿、庙宇、园林等场所装饰。

在与广西山水相连的东盟国家,建筑中亦有蛇的元素。居住在柬埔寨金边的华人金先生向记者介绍,柬埔寨吴哥窟有许多蛇神娜迦的雕塑,这是柬埔寨人信仰至今的祥瑞之兆。还有由中国援建、被称为中柬“友谊之船”的柬埔寨国家体育场,建筑的整体形态也来源于对蛇神娜迦形象和柬埔寨传统龙舟形态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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